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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善意的惊吓)


“你说什么?!”杜梅朝鸭舌帽女孩靠了过来,“闹鬼?”

        “对啊,所以我劝你们最好赶紧换酒店。”鸭舌帽女孩义正言辞地看着朝自己走近了点的杜梅。

        “胡说八道!”贺军制止了女孩的话,“这个世界哪来的鬼!我看只有心里有鬼。”

        “爱信不信咯,”鸭舌帽女孩扶了扶帽沿,翻了个白眼,“反正我好心跟你们说了,信不信随你们。”

        “我信!”杜梅冷冷地看着女孩,“我相信你说的,我昨晚看见她了。”杜梅甩开了贺军的手,拉住了鸭舌帽女孩的衣袖。

        “bsp;      “是个女人。”杜梅不带一丝情绪地回答着女孩的疑问,“她就在我们住的房间里。”

        “妈啊!这也太恐怖了吧!”女孩听的目瞪口呆,“她该不会还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吧?”

        “好了!”贺军扬起的声音盖过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天方夜谭的事你们怎么都信!”

        杜梅倒是仍旧冷静地没有吱声,鸭舌帽女孩将脸往贺军凑了过来,“谁跟你说是天方夜谭的?你才来这里呆了多久?”这话倒是硬生生地问住了贺军,的确他们是来这里没多久。“好几年前这家酒店真的惨死过一对男女。”

        “一对男女?”杜梅起了好奇,“你的意思是死了两个人?”

        “对的!”女孩点了点头,“听说是两人在酒店偷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男的把女的给砍死了。”

        “砍死的?”现在三个人已经坐到了离酒店不远的一处木凳子上,贺军显然还是不相信鸭舌帽女孩所说的,准确地说他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这个说法,但是看着杜梅这么好奇,再加上昨晚遇到的奇怪事件,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坐在一边旁听了。

        “是啊,然后那个男的也自杀了。”女孩平静地说着,好像是一桩不久前才发生的新闻一样。

        “你这话有歧义,”贺军已经作好打算要拆穿女孩编纂的故事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认定这个女孩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先是不小心撞到他们,然后热情的邀约,紧接着一大清早的偶遇,虽然她已经解释过是和朋友喝了通宵的酒,但直到现在贺军根本没有闻到这个女孩身上哪怕一丝丝的酒气。“既然他们是偷情,至少证明是喜欢彼此的,那这个男的为什么要杀了这女的?”贺军想了想又补充到,”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你以为我是百科全书啊?我哪知道那么多细节,要不你今晚再见到那女鬼可以问问她。”女孩明显感觉到贺军对她的不信任,话里面处处夹缝藏针。

        杜梅也瞪了一眼贺军,眼下她已经完全相信这个女孩说的肯定是真实的,毕竟昨晚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洗手间镜子里的长发女人,然后,对,她突然想到了远在家里的儿子,他在电话里哭喊着告诉自己,床边有人。杜梅怀抱着双臂,现在天色大亮,她却感到一阵恶寒。“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我相信你,我们一会就回去换酒店。”

        “诶诶诶等等,”女孩噌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可以先不用那么着急啦!要是你看到的真是那女鬼,何不借此利用利用呢?”

        “啥意思?”女孩的话让贺军两口子着实没明白过来,什么叫利用利用?如何利用?

        “哎呀,”女孩拉起杜梅的手,一脸的谄笑,“既然都是鬼了,那肯定有法术了呗,何不问问她未来的经济发展走向如何?”看着杜梅两人皱起的眉头,女孩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止说下去,“再或者问问下一次的大乐透开奖号码也不错啊!”

        “胡扯!”贺军还是忍不住了,“先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再说就算真的有鬼,避开还来不及,没听说过还有人偏要迎上去的!”

        “怎么不可能了!”女孩也扬起了头,不屑一顾地望着贺军,“刚刚劝你们换酒店是怕万一你们碰到了会有不测,那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碰到了却毫发上看看攻略,特别是酒店这一块,可不能再出现之前的事了。大多数驴友都纷纷评论现在他们所住的这家酒店非常舒适,贺军刷了好多页评论也没见到任何一条有写到类似于,灵异的东西,有中差评是肯定的,再好的东西即便大多数人喜欢,也会有少数人不怎么买账的,这个倒不影响,除了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现,还有一点比较吸引贺军,就是这家酒店最靠近海,也就是说就算住不到高楼层,晚上只要一打开窗户就能闻到咸湿的海水味,光是这一点就很吸睛了。

        因此现在他们就躺在这个舒适柔软的床上轻声地打着呼噜,而贺军却被窗外的一阵吵闹给弄醒了,平时一贯睡得比较沉,主要是没有想到这家酒店的床竟然这么软,感觉一躺上去整个人就全部陷下去了,可能很多人都会很青睐这一点吧,但对于贺军来讲,这无疑是恶梦,因为工作长年都坐着,腰椎颈椎都不是特别好,稍微软点的床睡上去只会让后背的不适更加严重,然而看着身边的杜梅睡得那么香甜,似乎很喜欢这个床的柔软,贺军也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不吵醒杜梅,贺军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原来是窗户没有关严实,他拉开了一点窗帘,才看到不远的沙滩上簇拥的一小群人,他们都正围着两个人,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短裤的女人,她一脸惊讶地用手捂着嘴,眼睛似乎都在闪着光地看着身旁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男人嘴里叼着一支鲜艳的玫瑰,手心摊着,捧着戒指跪在女人的身旁,身边的朋友们都在欢呼雀跃,男生们都在为求婚的男人加油打气,几个女生则站在一旁同样是露出欣喜又期待的表情,或许是这个被求婚的幸福女人的朋友,她们站在女人的后面,好像在说着什么,除了男人大声地说着“嫁给我吧”之外,其他人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就这么看着,贺军停驻在了窗边,手还扶着窗户,都忘记了自己是过来干嘛的了。这一片幸福四溢的场景让贺军甚是怀念,关上窗户后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但也能听到些许细微的声音,贺军刚刚准备躺回床上就听到外面细微声音的扬起,看来是求婚成功了呢。

        贺军微微笑了笑,转头便看见了沉睡在床上的女人,这个认识了快十年,爱了快十年的女人。此刻她正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均匀地呼吸随着挺立的乳房忽上忽下,贺军想起多年前向杜梅求婚的片段,那会哪有那么多求婚的花招啊,只是简单的约出来吃了个饭,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公园溜弯儿,其实当时两人都并没有想过要结婚,贺军也根本没有计划求婚,一切都是在平和中缓慢的进行的。

        随着黄昏的光慢慢铺展过来,天空被渲染了一层金黄的薄纱,坐在公园长凳上的两人头靠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美好易逝的景色,杜梅温柔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你说要是永远都这么美就好了。”贺军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可是年华易逝光阴似箭,再怎么美好的东西始终也会有消失的一天。尽管黄昏天天有,能有闲情逸致停下来欣赏它感知它的人却不一定每时每刻都在,“好想每天都能和你一起看黄昏啊。”被握紧的手调皮地伸出一只出来在空气里比划着。“我也希望啊。非常希望!”贺军特意加重了后面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一定得说出来,让杜梅感受到才行。年轻时候的恋爱就像打仗伊始,人们都习惯于轰轰烈烈地投入其中,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只为能获得胜利,在经历的途中,稍微一点点的闪失或是不小心都会被十分看重,好像一丁点儿的差池就能决定整个局面。

        “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贺军不自觉地就说出了这句话,都没有经过脑子思考过,比如说想想万一杜梅拒绝了,万一杜梅不正面回答他,万一……说完后还没等到对方回应立马就补充起来,“我是说如果哦,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不过你得足够清楚地了解,现在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手头上倒是有点积蓄,相信再过两三年,能够付得起首付,车子吧,现在是开的家里以前的代步车,很普通,你也都知道。家境不算特别好,就是很普通的家庭,而且我爸爸也不在了,现在就只跟妈妈在一起,如果……”“我愿意!”

        犹如上一秒还在担心乌云密布却下一秒被阳光晃到了眼,贺军握着杜梅的手更加紧了,甚至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真的?真的吗?!”事实证明人真的在遇到特别开心的事情时脑子会很容易将幻觉和现实混淆,至少身体的本能反应会告诉自己不要轻易误以为真,因此需要再次确认。

        “嗯!是真的!”杜梅白皙的皮肤也展开了笑容,当然是真的,这个回答也早已在心底彩排过多次了,要不是今天这个男人终于说出口了,还不快把自己给憋死了。

        “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确定你同意了,你的爸妈会同意吗?”这的确是一个实际的问题,任何确定想要结婚的男女都会在一开始担心到的问题,贺军也确切地顾虑过。

        “我不在意,只随我心。”杜梅反手将贺军的双手紧握住,“我现在也只有爸爸啊,要是我们真在一起了,这样两个老人说不定还能住在一起,彼此都有个照应哈哈。”虽然只是说笑,但杜梅心里也是明白的,姐姐已经离婚了,爸爸很在意自己的幸福,不希望像姐姐一样匆忙结婚然后草草收场,不过,她很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找错人,眼前这个满脸幸福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

        贺军跪了下来,情节虽然俗套,但也必须是要有的,求婚跟结婚不同的是,虽然只有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为不同,前者是对未来幸福的期盼和允诺,而后者更像是对身边所有人的一个宣告和交代。

        “杜梅,你愿意嫁给我吗?”贺军郑重地看着站在身旁的女人,女人的脸很红润,在黄昏的衬托下,没有哪一个时刻看起来比现在更美了。

        “我非常愿意!”杜梅也郑重其事地回应了男人,但她说完后随着就被周围的一阵鼓掌声与欢呼声包围起来,原来公园里的大妈大爷们都在旁边看着他们两,还有几个小朋友,虽然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也在很开心地使劲鼓掌。

        或许这就是贺军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了吧,这跟儿子出生事业有成不同,虽然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点不一样,同样都是值得开心的事,但在他的心里,直至后来偶尔想起来时,也会忍不住咧开嘴,心里一股暖意随之而升起。

        “a-qiu”被杜梅的喷嚏声拉回了现实,贺军微笑着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捋了捋,在来普吉岛的路上他有查过,一本不知名的书上写道:对于未知的恐惧,只能以毒攻毒。既然这次旅行遇到的事情让杜梅一直都不能平静,那就干脆吓她一次,至少最后会让她知道其实是自己,再是生气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抚平她心里的阴影。

        贺军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在曼谷夜市背着杜梅买的恐怖面具,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戴上面具走到了窗帘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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