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偶遇程陈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三哥拍了拍李果的肩头道：“小果啊，最近呢三哥有笔生意想要你帮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说着端起酒杯示意李果喝。

        此刻我跟涂锦他们坐在一起，原本正跟他们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一听三哥这样说，便向二人看了过去。

        李果的眼神飘忽着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用压低了的声音对三哥说：“三哥，这事情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才当上学校的老大，现在就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诶，有什么不好的。出了什么事情不是有三哥我担待着嘛？你只管帮我找到人就好。你不是一直想跟着我混吗？现在有这个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三哥仰头便把手中的酒喝了精光，将空酒杯往茶几上一拍，起身往其他大汉堆里走去。

        我看见李果的脸色不大好，心道肯定有事。于是拉了拉涂锦小声问：“阿果那天找这三哥帮忙时，是不是答应三哥什么条件？”

        “条件？这我怎么知道，没听说过。怎么了？”涂锦看了看我疑惑道。

        我示意他往李果方向看去，李果现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有心事。

        “他做事向来不和我们商量。鬼知道他答应了三哥什么条件，管那么多干嘛。”

        “话不能这样讲，我看这事情应该不小。要不然他的脸色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想着他可能答应了三哥什么条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震天响的音乐，吓得我手一哆嗦杯中的酒洒在了领子里。连忙将酒杯放下拍胸口，就听到刘浩挤兑我道：“不会喝酒也别浪费啊，这酒可贵着呢。”

        我没有理会他，这才几点啊，酒吧就开始营业了？

        刚刚一直在听三哥讲他的发家史，听得也很入迷，加上这个房间里有没时间观念，所以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问才知道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想到我现在还不回家我妈肯定担心，于是站起来跟涂锦他们打了招呼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好几穿着暴露，身材丰盈的女人手中提着个小包包婀娜多姿的走进来。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我的眼睛便在一个女人身上挪不开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多漂亮，身材多棒，而是这个女人我认识。

        她居然是程姐，那个在来广东路上照顾我的程陈，程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一副打扮。

        可她显然没有发现我，跟着前面几个人相继进了包厢，到包厢电视墙前站定，然后一同鞠躬道：“各位老板好。”之后就像等待被人选择的“妃子”，一动不动的站着。

        “哈哈，小果啊！今天你们难得过来玩，三哥我也不能吝啬。这里有几个女人，你叫你兄弟随便挑，要是看不上眼，随时换人。”三哥见女人们进来，站起来拍了拍手招呼道。

        这是要干嘛？打算色诱我们，给我们一点甜头让李果答应他要李果做的事？

        李果连忙摆了摆手道：“三哥您是在开玩笑吧，兄弟们都还小，怎么可能需要这个...”

        他话还没说完，三哥就扬手打断道：“小？什么叫小。三哥我八岁就知道扒女生裤子，十岁就跟女生滚玉米地，你们还算小？出来混哪有不碰女人的道理。今天三哥高兴，你们就好好玩，所有的一切都我买单。”说着他大笑一声，随意点了一个女人就让她去服侍李果。

        容不得李果推迟，女人便提着包包婀娜多姿走到他跟前。软绵绵的手往李果肩头一搭，凑进他耳根笑道：“小弟弟还没长成吧，姐姐不会把你怎样的，呵呵。来，坐！”说着就把李果往沙发上拉。

        李果本想弄掉女人的手，可三哥一直笑着看着他，让他不敢这样做，只好在被动的状态下被女人“服侍”着。

        见李果就范，三哥就开始将目光转向我们。对我开口道：“小许，怎么样？自己选一个还是三哥帮你选？”

        我看着他的嘴脸突然觉得厌恶，可也知道现在我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来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让李果答应他的条件，否者我们一个也别想走。

        我突然觉得我们好傻，就像一群未经事事的羔羊，主动往饿狼嘴里扑。

        想了想，与其让他帮我选，不如自己来，还能落个“听话”的名声。于是指向一旁站定的程陈，我也很想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我的手指指向她，她这才发现我，眼神中出现一抹惊讶，但随之变成了释然。想必她并不觉得在这里遇到我是一件多尴尬的事情。

        程姐学着其他人的姿势走到我跟前，手往我肩上一搭，凑近我耳根小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说话，而是主动将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下，然后怔怔的看着她。

        她穿着黑色的低胸装，胸前两团肉在灯光照射下反着光。如果抛开其他不谈，只论她的身材样貌，绝对不是这群庸脂俗粉能比的。

        即便她穿着不怎么得体，但在她身上却看不出那种风尘女子的感觉。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程姐，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遇见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苦笑着对她道。

        我对程陈有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很奇怪。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那三天来的照顾对我的影响很大，她的形象已经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深处，让我对她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听我这样说程姐也表现出了无奈，用手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希望能遮挡住那乍泄的春光。奈何衣服本就短小，加上她体态确实汹涌，所以这个举动只是徒劳的，反倒因为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充满了诱惑。

        见没有用，她只好放下手身子一颓，两只眼睛幽怨的看着我。好像在埋怨我出现在这里一样。

        “程姐，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好好在家陪你妈，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了？”说着程陈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训斥小孩一样的口吻对我道。

        “这话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我有些尴尬，但我对她表现出来的“责备”并不反感，甚至有些享受。我也不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

        “那我的事情也说来话长了，你有功夫听吗？”

        “当然有啊，只要关于程姐的，我都愿意。”说着我就摆出一副急迫的样子，两只眼睛怔怔的盯着她的脸看。

        她见我如此认真，噗呲一声笑了。笑得很美，然后抬起纤细葱白的手指从我鼻梁上一划道：“好，反正也是陪客人聊天喝酒，今天我就陪陪你这个小帅哥说说我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们分开时你问我的问题吗？”

        “记得。那时候我问你将来会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独自去很远的地方上班。”我几乎脱口而出，将那天分离时说的话讲了出来。

        程陈很惊讶我能记得这么清楚，原本浅笑嫣然的眼神变成了变。我发现她的眉毛很好看，尤其是在眼神交替时，眉头好像会跳舞的精灵，一五一十的将她所要表达的情绪表露出来。

        程陈正了正身子，从一旁的茶几上取过两罐啤酒撕开，递给我一瓶问道：“喝点吗？”

        我点了点头，跟她碰了下酒瓶后浅尝了一口。

        “其实我只说了一半，程姐之所以要来这里，做这份工作，也是为了我的孩子。”程姐喝了一口酒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用一种我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淡然的语气讲出了这句话。

        我听到这句话很震惊，因为我从未想过她居然有孩子。来的路上她也从未表现过对自己孩子的思念，不过她对我的照顾去很贴心，有种母亲的感觉。

        当初我还以为这是一种错觉，现在回想起来，她或许在那个时候将她会自己孩子的思念潜移默化的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么回事，只好接着问道：“那程姐的孩子多大了？”

        “五岁了。不过她得了一种怪病。”程姐说完后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流过光滑的脖子，最后深陷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怪病？”我咀嚼着这两个简单的字，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无奈和悲痛。

        程姐借着这个机会跟我讲了很多，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对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听完程姐的描述，我发现她的经历也是一段传奇，一部苦难史。

        程陈是四川凉山人，自古凉山就出美女。十八岁的程陈已经出落得越发水灵，即便是穿着普通的衣衫也遮挡不住她越来越傲人的资本。

        早年家里困苦，所以很早的时候她便辍学，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弟弟。

        一开始在老家跟着父母务农，然后听村里人说南下广东能有发财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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